栾英

.烂掉了这篇真的十分抱歉，勉强算是填完了qvq

.写不出真实的他们，很难过_(´ཀ`」 ∠)_

（5）

 

说完那句话，詹姆有点傻兮兮地张着嘴，让几股来势汹汹的凉气钻进他的口腔里，有点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发。小天狼星偏过头来，语气疑惑又好笑：“哈？”

 

卡在他胸腔的石头似乎松动了一点，他点亮魔杖，在铺满沙尘的地面上随意地划了几个圈：“有点不合时宜，嗯？”

 

“我以为你在生我的气。”詹姆决定快点把话说清楚，他忍住打呵欠的欲望，眼眶里开始泛起几点摇摇欲坠的泪花。

 

“我说了我没有——我们能不能快点结束这种恶心的腔调，看在他妈的梅林的份上？！”小天狼星猛地转过身去，额头几乎撞上詹姆的鼻梁。

 

可他的朋友依然用一副委屈巴巴的甜腻语气开着见鬼的玩笑：“可是你都不再跟我道晚安了！你也没有在睡前吻我的额头，我夜夜难眠——”

 

“滚你的，我什么时候吻过你的额头？”小天狼星几乎把詹姆整个压在了冰冷的地面上，拳头就要挥下去。可在看清詹姆脸上的调皮笑容后，他感觉自己起伏的胸腔像是个脏兮兮的红气球，被一瞬间剪开了结，吹着噗噜噗噜的声音飞上了天。

 

詹姆两只手懒洋洋地举在头顶，一只眼睛闭起来，眉毛纠结地皱成一团，作出一副夸张的任人宰割的样子，嘴角却挂着毫不掩饰的宽容的弧度：“这个角度挺帅气的。”他抓住小天狼星停在空中的手臂，用他的拳头往自己肚子上胡乱捣了几下，“等你满意了，我们就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——哈哈哈哈别，混蛋！”

 

小天狼星笑着，不顾詹姆的猛烈挣扎，伸长了手臂疯狂地捏挠着他腰侧的痒痒肉，一条腿屈膝压着他的大腿，但很快詹姆就从桎梏中逃了出来，开始反击。两个人在地上滚作一团，对彼此长袍和毛衫下的身体上下其手，发动五花八门的麻瓜式攻击，魔杖都被踢飞到几英尺远的地方。低沉的笑声和回音持续地回荡在不大的平台上，直到小天狼星的后背重重地撞上铁门，把他们吓了一大跳。

 

詹姆迅速从地上坐起来，盘着腿挺直了腰，把一大口冷空气吞进胃里，小声地咳嗽了一声：“有点过了，伙计。”

 

“……我知道。”小天狼星一手捂着脸揉了几把自己的后背，“我觉得我们有点像——”

 

“闭嘴——”

 

“爱丽斯和她的那些朋友们——”

 

“我不想听——”

 

“好的，尖头叉子。”小天狼星笑起来。

 

（6）

 

“你小时候做过什么事情呢？我指的是，魔法能力的表现。”

 

“我？”小天狼星奇怪地扬起眉毛，“谁会记得这些事？”

 

“……对一个巫师而言，这不是很值得纪念的事情吗？”

 

“好吧，我想想，也许……我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？”小天狼星慢悠悠地摸着下巴，“我是指，有几次我被锁在房间里，但我急着要出去，就在我盯着门锁的时候，它就自己打开了。”

 

“听起来很酷，”詹姆露出神往的表情，“不使用魔杖就可以让一切都听你的话，是不是？”他摩挲着自己的桃花心木魔杖，用一种介乎眷恋与嫌弃之间的纠结眼神望着它。

 

“神经，”小天狼星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，“就那几次，之后再也没发生过，十一岁以后就更不用说了。大概魔杖不只是用来施展魔法的，同时也在教人约束魔力吧。”

 

“我小的时候，可以变出火来。”詹姆换了一种庄重的语气，两只手交叉藏在袖子里，“只是一点点……太阳特别大的时候，我蹲在地上，可以把花园里的干草烧出小洞来。”

 

“噗。”小天狼星觉得他可以想象出来六七岁的詹姆·波特满脸汗粒儿，顶着太阳玩耍的模样。

 

“我很兴奋，但忍着没有告诉妈妈，打算等爸爸回来的时候同时告诉他们，我觉得那是个天大的惊喜。

 

“然后我发现了新的乐趣——地上空里的过往的虫子，蝴蝶、蜘蛛、蚂蚁——管它是什么，我动一点念头，就可以灼伤它们，那些小虫子会蹬着腿蜷缩起来，慢慢卷成一团儿，有时候我能嗅到烧焦的味道。”

 

詹姆说到这里没了声音，活动了一下发麻的双腿，里外翻着自己的脚腕，悄悄往小天狼星那边靠了一点。

 

“唔，我可以理解。”小天狼星小声说。

 

“但是妈妈气坏了，”说到母亲，詹姆的声音变得无奈又温和，“她很少那么凶，叉着腰狠狠教训了我一通。

 

“我妈妈就是这样的人，你也知道，她给你一个眼神，你就会立刻明白她想要告诉你什么——会有人说，小孩子好奇、贪玩没什么，但她告诉我不尊重生命是恶劣的，不分长幼，不论贵贱。

 

“我难过得要死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，觉得自己糟透了，甚至没办法再往花园看一眼，眼睛一看到窗户外边的灌木丛，就忍不住要掉眼泪。最后我觉得自己该像个男子汉一样为之负责，于是决定要补偿它们，我忘了自己做了什么蠢事，几乎把自己的房间变成了虫子窝，有一天妈妈进屋的时候——你真该听听她的尖叫声。总之，我再也没有为取乐而玩过那样的‘游戏’。”

 

小天狼星撑着下巴沉默不语，勉强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。

 

“说这些陈年烂事没什么头脑……嘿，我只是想让你知道，每个人都做过连自己都不齿的事情，无一例外。重要的是这之后的事情，是选择承担责任还是逃避沉沦，不是吗？”他扬起下巴故意忽略小天狼星不满的神色，“很有道理吧？”

 

“这能类比吗？”小天狼星为这不伦不类的劝说短促地笑了一声，呼出一口白气。

 

“你不能一直为同一件事而萎靡不振。”詹姆假装没听见他的问话。

 

“我没有萎靡不振。”小天狼星很快地反驳道，“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最好的朋友要这样做，先是作为正义方谴责我，然后又调过头来为我开脱——”

 

“我为我那天晚上说过的话道歉，”詹姆立刻说，“你不是谋杀犯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。”

 

“别这样——”

 

“我也没有在为你开脱，我想让你好好面对自己！”詹姆拔高了音量，“你是小天狼星布莱克，是布莱克家族罕有的格兰芬多，是一个英勇无畏的男人，是个他妈的人见人爱的英雄，是个绝赞的朋友！”

 

“是啊，我当然是。”小天狼星忍不住露出一点微笑，平时可听不到詹姆这么夸赞他，“你可以继续，波特先生。”

 

“我猜现在两点钟了，我们回宿舍好吗？”詹姆听出了他话里的得意，故意扭过头去假装要起身，小天狼星踢了他一脚：“别呀，再夸几句。”

 

詹姆没有回过头来，他背对着小天狼星，声音小了许多：“以后就算发生类似的事情——我知道你不会，但即使你还会做同样的事，即使你走上跟我不同的道路，即使有一天你背叛了我，我还是会在你身边。”

 

小天狼星感到浑身僵硬，这样宛如麻瓜电影的狗血台词从詹姆口里说出来是那么自然而然，又是那么的严肃正直，一瞬间他就感到眼眶潮湿、喉腔梗塞，可詹姆还在顺畅自如地宣告着有点荒唐的承诺。

 

“永远也别怀疑——”

 

小天狼星夸张地清了清嗓子打断了他：“好了，我知道了。”

END